齐文才接到董副院长的电话一点都不惊讶,甚至现在接到电话还有些晚呢。 对于董副院长,他一向很尊敬,在他与董玉涵的这一段婚姻当中,这一位长者还不算过分。只是两个人将要分道扬镳,这位长辈还会不会公平公允? “大伯!”昨晚上陪着冯处长凌晨三点才回来,再上班已经是不可能了,十点钟,他还没有起床。 “还在睡觉?” 齐文才没有隐瞒,“昨晚上陪着厅里的几个领导吃饭了,回来的有点晚。” “噢,最近工作很顺利吧。” “就那样,按部就班的没什么不好。” 董副院长的语气有些低沉,“你和玉涵的事情,玉涵都告诉我了,大伯就想知道,你是不是铁了心的要离?” 齐文才瞬间从床上坐起来了,这个时候他的脑子可不能糊涂,董玉涵这个女人他太了解了,她不仅会一字不落的告诉她大伯,而且一定会添油加醋。昨天下午在超市里威胁她的那些话,董副院长一定都知道了。 都是在体制内混的人,大家伙的心思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最痛恨别人拿话威胁他了。可董副院长一定不知道董玉涵是怎么折磨他的! “大伯,和您说句实话吧,这几年我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离婚不是我提出来的,是玉涵坚持的,她不仅把我扫地出门,而且还要求我净身出户。原来的时候我还有些想不开,毕竟这几年,无论她这个媳妇、儿媳妇做的称不称职,我从来就没有表现得不满意。我现在想开了,就算是净身出户,这个婚我也得离。”齐文才顿了一下,自嘲的说道,“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我周围的夫妻有几个像我们这样跟敌人一样的相处的。” “想好了?”董副院长追问道。 “想好了,大伯,我都已经答应净身出户了,玉涵还是不依不饶的。这几天我们局里没有不知道我要离婚的,而且都在传我是因为包小三离婚。大伯......”齐文才的悲伤瞬间涌来,“从一结婚开始,玉涵就说我有在外面包小三的苗头,为了让她安心,我的工资卡都给了她。这几年,逢年过节的往家买东西我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若说之前的情绪,还有点作假,但说到这里,他是真的哽咽了,“大伯......有苦,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我真够够的了。有时候我爸妈想来齐州住两天,我都不敢答应,去年来了一次,家门都没有进......” 他越说越止不住,越说越感觉自己像个长期受压迫的婆娘,借着体内还残留的酒精,他也不嫌丢人了,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董副院长在对面听着一个大男人嘤嘤的哭,十分不落忍,他本来是想劝两个人不要离的,玉涵脾气偏激,结婚的时候年龄本来就不小了,若是再找一个谁还会像齐文才一样忍着她?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混账孩子,”对面的董副院长轻轻地叹了一声,“你别哭了,是玉涵对不起你。你既然主意已定,大伯也不硬劝,只是有一点,法庭就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