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跳崖-《黄泉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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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曾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但是,命运于我,又一次极端的巧合。

    当我看清朱棺内的东西,心中的诧异,不解,震惊...等等,各种情绪在刹那间升腾而起,最后,都化作短短四字。

    “怎么...可能。”

    棺中有枯骨不假,但是,在枯骨的头脸上覆着一张面具,一如我在重庆招待所里梦见的那般,别无二致。眉如黑镰,眼似毒蛇,唇像滴血,在一道道彩色线条的留白处,是赤金色。

    我敢肯定,陈教授从未提起过有关面具的事。而且,如果他们第一次开棺,面具就已经存在,他们不可能不拿走。

    从小我就在古玩店里厮混,此时,若不曾看错,那面具色彩鲜艳,线条分明。虽然有些恐怖,但不失为一件品相上乘极具民族特色的漆器。

    我失神的看着那张面具,就连其余人先后站到棺边,都不曾察觉。直到,不知是谁嘀咕着伸手入棺,就要去拿那面具时,才心生警兆,豁然醒转。

    “别动。”

    我和陈教授几乎同时喊了一声,于是,那只手堪堪停了在离面具不过半寸的距离。我循那只因为主人受惊而略显僵直的手向上看去,原来是大海。

    一看之下,我的冷汗顺着额角淌了下来,紧张的说:“大海,千万...别碰它,慢慢把手缩回来。”

    大海缓了一口气,不解的看着我和陈教授,说:“怎么,有问题?”

    陈教授扶了扶眼镜,然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对我说:“周小同志,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它很危险。”

    与此同时,大海缓缓的缩手,渐渐离那面具远了些。然而,就在此时,突听郑重尖着嗓子喊道:“呀,它...它在动。”

    我赶紧看去,果然,那面具正微微的颤动,而随着它的颤动,一如将将听见的‘嘶嘶啦啦’抓挠门板的声音,再次传来,硕大的朱棺也随之颤动。

    陈教授一见,顿时满脸惊慌,急如星火的说:“走,走,走,快点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众人眼巴巴看着棺中的诡异变故,没人敢怀疑陈教授的话。

    如来是第一个转身就逃的人,然而,只奔出两步,又转身跑了回来,一把拉住欧阳娜娜,大呼小叫着往洞外逃去。

    路白杨看了一眼郑重,然后对大海说:“海同志,烦您照顾好教授。”

    话才说完,已然拉着郑重奔向兀自躺在地上,神昏颠倒的陈拿西与高远。路白杨边跑边说:“郑重,你带拿西走,我扶高远。”

    我握紧天罗伞,将路白杨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不由的暗生佩服。陈教授是这支考古队的主心骨和灵魂,自然由实力最强的大海照顾。而郑重瘦弱,不可能带走身强体壮的高远,于是,由郑重带陈拿西就是首选。

    大海没有说话,朝我一点头,然后,反握军刀护着陈教授就走。我退开数步,离棺材远了些,并没有急于逃命。而是等路白杨和郑重扶着陈,高二人跌跌撞撞逃过我身边,我才以后退的方式,缓缓离去。

    手握天罗伞,断后之人非我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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