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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我接了个电话，是…小姨打来的，她让我去她家过年。”

    看她脸上没有一丝高兴的神色，莫末心中困惑，嘴上却毫不迟疑地说：“不想去就不去，不要为难自己，我爸妈早盼着你过去呢。”

    “我已经拒绝了，”何慧的声音闷闷的，“我本来就对他们没抱任何希望，可听她话里的意思是为了让我辅导她上高三的女儿才打这个电话的，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末末，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草！”莫末忍不住爆了粗口，马丹，那女人欺人太甚，都是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竟然偏心成这样！“把她拉进黑名单没有？这种人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

    “拉了，”何慧笑着点头，“她话没说完我就把电话给挂了，真以为生了我付了赡养费我就应该对她唯命是从、感激涕零吗？放心，我不是愚孝的人，以后我毕业工作挣了钱，我会算上利息把钱还清，到时候大家一拍两散互不相欠！”

    “这就对了，可别学人家以德报怨，那样只会被人欺负得更惨……”

    两人到家的时候，浓郁的香气已经飘满了整个屋子。连号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黑煤球都难得露出了猴急的神色，翘着尾巴伸着脖子在厨房门前打转，恨不得将紧闭的厨房门瞪出个窟窿来。

    “好香哇！”莫末换了拖鞋把羽绒服往门口衣架上一挂，就小跑着奔向厨房。没办法，这香味儿太诱人了，简直让人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还不到火候呢，再忍一会儿。”史逸辰好笑地轻拍了下她的头，让她先去看会儿电视。

    “你啥时候成大厨了？这肉也忒香了吧？真是羊肉？”她家对吃的向来不吝啬，村里谁家杀猪宰羊了，莫爸肯定会去捧场，每回最少都得割个十几斤回来。羊肉火锅她也不是没吃过，可印象中从来没香成这样过！

    “过奖过奖，才知道你老公天赋秉异啊？”

    “去！”莫末没好气轻推了下自吹自擂的某人，强忍着口水去客厅了。

    饿着肚子闻得着吃不着是痛苦的，可吃得着的时候却没有多余的胃去装更痛苦。两害取其轻，莫末果断选择前者，暂时先忍着，等待会儿开饭了再大开“吃”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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