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七 东隅桑榆(二)-《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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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夏琰心中震动,不自觉起身向他拜倒,“都是弟子的不是,令得师父担心。”

    “这会儿与我磕头,抵什么用?”朱雀冷哼,“若不是我说有夏铮的消息只怕你还不肯便回来吧?”

    “……师父面前,怕是我现在辩什么也没用。”夏琰果然也是辩不出,“这样吧,师父若是不弃,我往后这一月都留在内城,不去外面了,只任师父吩咐,师父看可好?”

    朱雀忍不住叱道,“你这番蒙哄讨好人的本事,只怕也是与沈凤鸣学来的?与他那口气一模一样。”却也只得罢了,叫他起来,“我知晓,你这一阵外面见着什么都要睹物思人,便来我这躲藏躲藏。”

    夏琰也不吭声,将将起身坐好,厅外脚步声响,秋葵衣袂带风,已然趋入,“沈凤鸣总算回去了?”她没好气说一句,顾自在一旁坐下来。

    “回去了。你也不去送送。”朱雀似笑非笑看她。

    秋葵面色涨起,“爹该不会是中了他的幻术还是吃了他什么"mi yao"怎竟就叫他哄得这般这般轻信、这般开心了,他那张口里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当不得真!”

    “他口里的当不得真,你口里的我却当真得很。”朱雀笑道。“你若不开口,他说百句千句,管什么用?”

    秋葵面上更涨,悻悻道:“与我何干?早该晓得你们原是一路只消说起了风月事来,何等兴高采烈的,止都止不住。只害我白白担心他的死活,才说那违心之语。”

    朱雀忽然正色,“你那句话若是违心,我现在就追他回来,一掌杀了,也来得及。”

    秋葵不虞他神情蓦便收敛,杀意真个立时腾起,心中一惊,面上涨红都褪成刷白,一时接不得话。

    一旁夏琰虽不知端的,也忙笑道,“师父这是怎么了,说得好好的……”还待多说两句,朱雀已是拂袖,冷冷然向秋葵:“我算待他不薄,若换了旁人,我还争得听他一句说辞?但他再是百般巧言开脱,百般满口允诺,终也要你肯受愿受你莫非以为我问你那一句话是儿戏捉弄还是以为我不敢杀他?”

    秋葵吃他这一顿,动了动唇,还是只好低头不语。

    “师父,我怎觉得这番话好似出行之前你们便争论过。”夏琰有意笑道,“起初也是什么都想过,才由得他们去的,这会儿也是好好回来了,幻生之患也是消了,师父且休动怒,方才与凤鸣也是……”

    “呵,我当时容她去了,今日便追究不得?你当时容沈凤鸣去了,最后岂非也一样追究于他?”

    夏琰一时语塞,倒是秋葵倏然抬目,“爹,你别提这个。”好不容易夏琰今日看起来心情还好,她是不愿又令得他想起单无意之死、想起刺刺来。“沈凤鸣不是早就解释清楚了,眼下君黎不怪他,我也不怪他,你定要……定要生出事来么?”

    朱雀往椅背里一靠,“方才我已经放沈凤鸣走了,若不是你进来提起他,我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到底是谁生出事来,是谁要提?”

    秋葵面上骤然一热,陡地站起,“那我不提就是了你以为我想提么你便是再问我,也休想我再提他一个字!”恨恨然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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