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五 水月镜花(三)-《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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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听闻过这般说法。”单疾泉却淡定得多,“那还是早先刺刺告诉我的,说是娄姑娘一封‘遗书’中提及。不过——娄姑娘那时并未真的寻死,此事也未必是真,想来,姑娘也是心中存疑想借今日向沈公子问个明白吧?”

    “我……”秋葵咬牙,“我不是要向沈凤鸣问个明白,我是要对质此事,让君黎别再听他一面之词。那事……那事我亲眼所见,岂会有假?”

    “你说……你说你亲眼所见?”无意颤声道。

    秋葵点点头,便将那一夜在陈州百福楼所见道来。

    无意只听得愤怒填膺,“不错,正是如此,千杉亦是如此与我说的!既然姑娘你亲眼所见——此事她不曾骗我,不曾骗我!”

    “秋姑娘没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单疾泉却不动声色。

    “有什么不对?”

    “依姑娘的说法,那日你赶到百福楼,为时已晚,娄姑娘已受辱于沈凤鸣。可若依照今日所知,娄姑娘彼时已非完璧——”

    “那又如何?”秋葵脸上不无发烫,气愤愤打断,“那谢峰德的确**不如,可又如何证明沈凤鸣便不是?”

    “秋姑娘是没明白单先锋的意思。”苏扶风柔声道,“他是想问——姑娘藉以判断娄姑娘之受辱,在于床铺之上的落血,可如今看来,那血迹或许——并不足以证明沈凤鸣对她做过什么?”

    秋葵愕了一愕。她此前心中先入为主,自然未想那许多,一怔之下,道:“可她衣衫全无,双目流泪,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缘故!”

    “我自不是为沈凤鸣辩解。”单疾泉道,“只是此事若是他们各执一词,姑娘也不好如此肯定吧?”

    秋葵双目竟忽然红了。“你们究竟要怎样才相信?那……那孩子总是真的吧!”

    单疾泉心中一异。“什么孩子?”一旁无意也忽瞪直双目,直勾勾看着她。

    秋葵咬住唇,“千杉她……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后来被谢峰德打成重伤,孩子在肚里才两月,就没有了。”

    “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无意忽握住桌沿,“她……她……还受过重伤?”

    “是正月快过完的时候,那天她离开内城,我们本以为……”

    她却未注意单无意面色已苍白如纸,“千杉……”他喃喃重复着。那许多许多从未想过的害怕涌来,让他无法再多听进一个字,不待秋葵说完,已失魂一般推席站起,向那水边林中跑去。

    “哥……?”刺刺心中奇怪,待要拉他,却被单疾泉一拦。“你们在这里等君黎。”他匆匆说完,跟上无意而去。

    他是无意唯一透露过与娄千杉那一夜的人。也就只有他能猜到无意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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