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三妙课堂(四)-《现代文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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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都这般评价,别人哪敢反驳,就连本要暴起痛斥苏沫这歪理邪论的严宗龙也强压一口气,给莫语面子。
苏沫真是受宠若惊,谦虚道:“我可万万当不起您的老师,真是折煞我了!“
莫语摆摆手:“古人有一字之师,今日你的课使我受益匪浅,一句老师当得!不要介意我了,继续讲课吧!”
苏沫鞠躬道:“您真是谬赞了,那我继续献丑了!”
所有人便安静下来,仔细聆听。
“三国的例子不说了,我再举其他例子证明观点吧。项羽大家都知道,乃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大豪杰,咽呜叱咤,千人不能敌也,可谓是那个时代最顶尖的高富帅,但为什么最终身死东城,为天下耻笑呢?其失败的原因,韩信同志已经概括了:‘妇人之仁,匹夫之勇’。妇人之仁,是心有所不忍,其病根在心肠不够黑;匹夫之勇,是受不得气,其病根在脸皮不厚。鸿门之宴,项庄已经将剑耍出花来了,只等在刘邦的脖子上一划,项羽就能挂上‘太祖皇帝’的金招牌了,可是他偏偏不忍,竟然让刘邦逃脱。等到垓下之败,如果他选择渡过乌江,卷土重来,尚不知鹿死谁手,结果他牛脾气又上来了,‘籍与江东弟子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生还,纵江东父兄,怜我念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心呼?这些话大错特错,归根结底不就是自己不够厚黑?最终大业崩溃,引为憾事,我有诗云:‘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人群眼睛一亮,董妤好看的柳眉亦是一挑,好诗,好诗啊!苏沫之才,果真无界乎?
“我们又拿刘邦的本事研究一下,历史记载:项羽问汉王曰:‘天下匈匈数岁,徒以吾两人耳,愿以汉王挑战决雌雄。’汉王笑谢曰:‘吾宁斗智不斗力’,呵,这‘笑谢’两字用的极妙,是大有出处啊!当年刘邦见郦生时,他正让两个妹子为他洗脚,郦生便责怪他倨见长者,他立刻‘辍为之谢’;他老爹要被项羽当食材了,他面不改色,要分一杯羹;他的亲生儿女,孝惠鲁元,楚兵追至,他推他下车。后面又杀韩信,杀彭越,真正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幸得萧何同志很了解自己老板的脾性,通过自污才能活得一命,由此可见,刘邦的心肠脸皮,千古难见,岂是‘妇人之仁,匹夫之勇’的项羽所能望其项背的?
的确,刘邦的心,刘邦的面,比较别人特别不同,可称天纵之圣。黑之一字,已达到‘生和安行,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至于厚字方面,还加了点学历,他的业师,就是汉初三杰中的张良,而张良的业师,是圮上老人,他们的衣钵传承,是彰彰可考的。圮上受书一事,老人家的种种作用,无非就是教张良脸皮厚罢了,这个道理,苏东坡,也就是我的老祖宗,咳咳,很明显我在给自己脸上贴金,他的留侯论说得很明白了,大家有空不妨一看。张良是有夙根的人,一经指点,言下顿悟,故老人家以王者师期之。这种无上妙法,不是愚钝之人所能了解,所以史记上说;‘良为他人言,皆不省,独沛公善之,良曰,沛公殆天授也’,可见这种学问,资质很重要,名师固然难得,好徒弟也不容易寻找。
刘邦的天资既高,学历又深,把流俗所传的君臣、父子、夫妇、朋友五伦,一一打破,又把礼义廉耻,扫除干净,所以能够荡平群雄,统一海内,这就是华夏传奇的‘痞子皇帝!’
而楚汉的时候,还有一个人,脸皮最厚,但心不黑,终归失败,此人是谁,就是前面我们提过的韩信同志。这位同志能忍胯下之辱,厚的程度不在刘邦之下,无奈对于黑,他挂科了;身为齐王时,他听蒯通的话当然贵不可言,但偏偏念着刘邦解衣推食的恩惠,冒冒昧昧地说:‘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食人之食,死人之事。’后来长乐钟室,身首异处,夷及九族,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他讥诮项羽是妇人之仁,可见心肠不黑,做事难以成功,这个大原则,他本来也是知道的,但他也失败了,找谁说理去?
我们再看另一个人,楚汉之时,他心肠最黑,脸皮却不行,也归失败,此人就是人尽皆知的范增。刘邦破咸阳,系子婴,还军坝上,秋毫不犯,但范增千方百计,总想置他于死地,心肠之黑,也同刘邦仿佛;无奈脸皮修炼不到家,受不得气,汉用陈平之计,间疏楚君王,范同志大怒求去,归来至彭城,疽后背死,唉,大凡做大事的人,哪有动辄就生气的道理?人常说,‘增不去,项不亡’,他若能隐忍一下,刘邦的破绽很多,随便就能攻进去,他这一忿然求去,把自己的老命,把项羽的江山,一齐送掉,因小不忍,坏了大事,估计死不瞑目吧。
据上面的研究,厚黑学这门学问,理论很简单,用起来却很神妙,小用小效,大用大效,刘邦和司马懿将两门课程学完了,就统一天下;曹操和刘备各得一科,也能称孤道寡,割据群雄;韩信、范增也是各学一科,奈何生不逢时,不是主公而是人家手下的马仔,更碰上厚黑全都满分的刘邦,并世而生,以至双双失败。但是他们在生的时候,凭一得之长,博取王侯将相,煊赫一时,身死之后,史书中也占了一席之地,后人谈及他们的事迹,大家都津津乐道,可见厚黑学终不负人!”
苏沫讲的惟妙惟肖,实在太精彩了,台下众人是一边听,一边笑,不时露出思考的神色,更有甚者,还不断拿笔记下来,可是苏沫也注意到,前排的有几个老师却是脸色铁青,一副死了老公的样子,看来苏沫这门学问冲击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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