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高旗沉默不语,铁青着一张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高览站起身来道:“父亲,留给你考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估计我手下的兄弟现在已经控制了县衙。风暴,很快就要掀起来了。还希望父亲早作打算,莫要执迷不悟,与天相抗!” “逆子啊!” 注视着高览离开的背影,高旗忍不住泪如雨下。高览的最后一句话,打破了他所有的希望。如今大汉朝廷势微,并州牧手握军政大权,说是并州的一片天丝毫也不过分。 高览离开了家,心里面也是沉重万分,他虽然小时候不懂事,甚至逆反到离家出走的地步。但是现在他却完全明白,祖宗基业对于父亲意味着什么。如果在祖宗基业和自身性命之间做出选择的话,高览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祖宗的基业。可是,现在要做的并不是选择题,主公要的恐怕也不是父亲的性命。 一路快马赶到县衙,高览刚刚走进县衙,却意外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主公,你怎么来了?” 高览大惊之色,脸上也流露出了惶恐的神情。 韩俊的脸上似笑非笑,调侃道:“敬志这是刚从家里出来吧?荣归故里,光宗耀祖,也是人之常情!” 高览连忙跪倒在地道:“主公见谅,览实不忍父兄惨死,故此……” 韩俊摆摆手道:“我刚才已经说了,此乃人之常情,敬志不必自责,只是不知老人家是何意见?” 高览表情痛苦地摇了摇头:“家父执拗,恐不肯舍家财以保平安……” 韩俊重重叹了一口气道:“非是韩俊嗜杀,为我并州长治久安,实是别无他法,只能出自下策。万望敬志体谅,莫怪于我!” 高览沉声道:“家国不能两顾,览蒙受主公大恩,必当尽心尽力!” 韩俊叹口气道:“我知此策一出,天下必为之动。但为使耕者有其田,我也顾不上那许多了!敬志,按计划行事吧!” 高览一言不发,拱手领命,转身就走。 韩俊在后面补充道:“另外,派出一队兵马保护你家人撤离吧,如果老太公执意不肯离去,或可采用强制措施。” 泫氏城郊,武家庄。 庄主武力已经七十多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在平均寿命不到四十岁的年代,七十多岁的武庄主却是老当益壮,非但眼不聋耳不花,走起路来也是大步流星,一双眼睛更是如同夜枭一般敏锐。这不,庄上的武二牛实在是饿急眼了,摸进他家里偷了一斗不到的粗粮,就硬是被武老庄主亲自抓住了。 细雨蒙蒙的打谷场上,武老庄主召集来了全庄的男女老幼,其实也都是在他手底下讨食吃的穷人。偷了一斗粗粮事小,甚至武老庄主家里的看家狗也不稀罕吃那又硬又粗的高粱。但是,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岁月里,武老庄主必须要通过杀鸡儆猴来增加他的安全感,否则的话全庄一千多口人有一样学一样,那么即便他家里有金山银山恐怕也不够被偷的。 “武二牛,你可知罪?” 威严不容侵犯的武老庄主,怒视着跪在他面前捆得粽子一般的武二牛,厉声问道。 武二牛心知大祸临头,只是不停地磕头,希望借此来化解武老庄主心中的怒气。 可是,武老庄主生姜一般的脾气又岂是他几个响头能够化解的?武老庄主不耐烦的一脚踢远了武二牛,冷哼一声道:“给我打!打不够一百鞭子你们几个今晚就别吃饭了!” 跟在武老庄主身边,是他豢养的几个打手,闻听此言之后,一个比一个下手重,一个比一个下手重。 满地打滚的武二牛,刚开始还能叫喊着求饶,可是很快他就喊不出声来了,也好像没力气继续躲闪了。饶是如此,打手们也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是打的更加起劲了。 武二牛的浑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红印子,一张脸也没了人样,整个人死狗一般地趴在泥地上,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围观的众人都是一个村里住着的。心里面都很清楚若不是实在饿得没有办法了,武二牛也不会胆大包天到老庄主家里偷盗,要知道武二牛平常的人缘还是很好的,不管是谁家有事他都乐意帮上一把也不计回报。 尽管心里不忍,可是围观众人也没有谁想过反抗。这么多年了,武老庄主就是武家庄的天,没有谁会胆子大到和天作对。 但是,今天却注定要变天了。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老王八为富不仁,欺压乡里,天理不容,必遭恶报!” 人群,立即骚乱起来,武二牛的亲人似乎也受到了鼓动一样,围住了武老庄主想要讨个说法。并州之地民风彪悍,极富血性,他们被欺压这么长时间内心里早就憋了一股子火,所欠缺的只是一根导火索而已。 虽然事情好像出现了一点偏差,但是武老庄主也并没有着慌。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人,又岂会在意这点小波涛?对于自己豢养的那些打手,武老庄主也是有着充分的信心,只要他们驱散了人群,那么他就有的是时间和那群胆子肥了的刁民一个一个的算账。 但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飞出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无巧不巧地砸在了武老庄主的太阳穴上,武老庄主固然老当益壮,但毕竟也是肉做的身子不是铜浇铁铸的,一声不吭就那么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