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完颜宗翰的凶招-《风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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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宗望傻么?不,他一点都不傻。甚至可以说聪明到了极点,他就是要主动把南京城等地让给宋人,把这些城池让给大宋,也算履行了盟约约定,如果以后再发生什么事情,那就不算大金国毁约了吧?而且,他完颜宗望虽然想要南京城,可一点都不想这个时候耗费粮食去供养那几十万张嘴,倒不如让大宋帮帮忙。大宋朝富庶的很,可不缺粮呢,那宋军占据南京城后,一定会大肆运粮,以供应南京百姓的吧,等到时机差不多了,再重新夺回南京就好,到时候不光南京城是自己的,还平白多了一批粮食,岂不美哉?

    大宋也有军队守城?呵呵,完颜宗望从未将那些软弱的宋兵放在眼里过,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打败那些所谓的两京禁军,更何况,永济河的水少不了,能淹耶律淳就不能淹大宋的禁军了?

    完颜宗望既然决定当一回好人了,那就大张旗鼓的当,当天就行文天下,光明正大的将南京等地让给大宋,如此一来,可真是震惊天下了。要说大宋官家乃至几代帝王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当然是收复燕云十六州了,尤其是当朝官家赵佶,这些年被自个侄儿逼得焦头烂额,就想着收复燕云十六州争一争丢掉的声望呢,大金国主动让出南京等地,可真是雪中送炭了。因为要是大金国真的想要南京,占着不松手,大宋朝也是毫无办法,大金国兵马何等凶猛,赵佶是知道的,大宋几万禁军面对人数少于自己的辽兵,依旧是败多胜少,很多时候还被打的落花流水,可人家大金国兵马,却能追着辽兵的屁股揍,如此一比,可见一斑。当大金国的行文来到汴梁城,赵佶可着实高兴了一把,当天让人通告汴梁全城,要全城庆贺。当然,赵官家这一高兴,也给一个人带来不少好处,这个人便是河北路宣抚使童贯了。本来童贯配合攻打南京,可是败多胜少,尤其是耶律淳重新占据南京后,四处劫掠,打的大宋兵马溃不成军,现在赵官家大肆宣扬禁军作战如何勇猛,夺城如何厉害,总之,看赵官家拟定的行文,简直把大宋兵马说成了天下无敌,那南京城完全是大宋兵马一口气夺回来的,所以,夺回燕云十六州是大宋禁军的功劳,更是他这位大宋天子的无尚荣耀。赵佶如此宣传,还能再怪罪童贯么?要是还怪罪童贯,那岂不成了打自己的嘴巴么?

    正如别人预想的那样,童贯忙着让人占领蓟州等地时候,一纸调令下发南京,着令童贯即可回京,论功行赏。童贯站在南京城头,看着遥远的南国,无声地叹了口气,抬手捋了捋几根胡须,面上满是自嘲的笑容,呵呵,普天之下,打了打败仗还能论功行赏的,恐怕他童贯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吧?大宋朝举国欢庆,可童贯做为北伐统帅,并不像汴梁城里的人那般乐观,他有些了解完颜宗望的,这位金国二王子计谋频出,阴险毒辣,典型的无利不起早的主,他主动让出南京等地,会是好事情么?而且,如今南京城里烂摊子可不少,首先缺粮,虽然军中有余粮,可那也撑不了多久的,得尽快调集粮食来南京城才行。

    掌军中大权这么多年,童贯在军中势力无人能比,他行走在南京城头,几个指挥使恭恭敬敬的跟在身后。其实几个指挥使也是有些不解的,官家的行文明明是好事。可为什么童枢密还愁眉苦脸的呢。来到城垛拐角处。指挥使付成欢便向前问道。“大帅,官家调你回京论功行赏,你为何还闷闷不乐?”

    童贯眉头紧锁,双眼眯了起来,手抚城垛,淡淡的笑道,“你们啊,都太大意了。也不想想那完颜宗望是什么人,你们觉得那完颜二王子像是慈悲为怀的大师么?如果那完颜宗望借机找咱们大宋勒索点东西,反而不觉得奇怪,可偏偏他什么都没要,又是如此大方,本帅心中不安哪。”

    童贯是真的不安,可是他就是想不清楚完颜宗望要做什么,也许这才是最可怕的吧?明明知道别人有阴谋诡计,却不能加以防范,而且最让人苦恼的是。童贯不能也不敢对赵佶说,如今官家早已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说这些话,不是惹官家不高兴么?

    两日后,童贯返回了汴梁城,第二天大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杨莲宣读圣谕,称我大宋兵马英勇善战,攻城略地,方才凯旋归来,更是得益于童贯指挥得当,特此加封童贯为枢密院枢密使,领徐国公。莫看实职只是去了一个副字,可副枢密使和枢密使有着天壤之别呢,尤其是徐国公,以童贯一个大太监,能当国公,简直是武臣顶峰了。反正,在徽宗皇帝年间,什么奇葩事都可能发生。童贯自然是千恩万谢的,可心中终究是万分担忧的,只是看赵官家那张喜乐无边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当天,决定在艮岳园大宴群臣,于是朝会很快就散了,童贯并没有急着离开,他靠在宫门内侧耐心的等着一个人,当宫梻从御书房出来后,童贯赶紧迎了上去。童贯有心把心中担忧告诉官家的,可没胆子自己去说,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请官家身边的宫梻代为转述了。也许与宫梻有着这样那样的不满,可有一点童贯不得不承认,那就是宫梻能耐很强,也值得官家去宠信。这些年,宫梻以一介白身,飞速做到文渊阁大学士,位极人臣,说他不是第一宠臣,都没人信。

    宫梻远远地就瞅见童贯了,所以凑今后,主动拱手笑道,“恭喜童枢密了,此次北伐,夺取南京,你可是为我大宋立下了不世之功啊。”

    不知为何,听了宫梻的话,童贯觉得脸上臊得慌,他草草的回了一礼,一牵宫梻的袖子,二人来到了一个角落里,确定没人经过后,童贯才又重新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宫学士,以前童某确实多有得罪之处,可还请宫学士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

    宫梻煞是好奇,不由得笑道,“当不得,当不得,你我同朝为官,政见不和,互有争执,在所难免,这番大礼,宫某可是受不了的。童枢密,你有何事,就请明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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