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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么回事，这个纪用，在京城时我曾与他见过一面。此人虽然也是九千岁的亲信，但据说为人还算通情达理。就一样毛病，贪图享乐，吃不得苦。我想等他到了之后，您就跟他说，因为发觉后金有异动，不能让各位所的将官前来听旨。”

    “不行，这岂不是抗旨不遵吗？”

    “您别着急呀，咱肯定不能抗旨，可各城寨的将领又不能擅动，为了完成工作。就必须带着人头到各卫所去走一遍。现在已经进‘九’啦。关外冷的可以说是滴水成冰，您呢。把这冷劲儿再夸张一点儿，纪用怕吃苦，他肯定不去。那时候呢，就可以跟他商量，换个人去！”

    “嗯，不错，只有老夫去走一遭，才能使各卫所不生异动。”

    “哎，老爷子，您可动不得，俗话说‘帅不离位’。您走了，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岂不是群龙无首。”

    “那怎么办，老夫不去，还能有谁？”

    “我呀！”

    “昊天呐，你勇于任事的精神固然可嘉，但在军中可说是毫无威望，去了……”

    “老爷子，可不是这么个道理。我要去，不是用威望压服官兵，而是分散他们的注意，恐怕比您去了地效果都好！关起门来，咱爷儿俩说句真心话，您肯定也看出来了，这档子事儿，主要是九千岁的意思。“

    “话虽如此，可是……“

    “老爷子，您能明白，我能明白，别人肯定也不傻。九千岁派他的心腹来是为什么，明眼人也都知道。他纪用是九千岁的心腹，我张好古也不远，由我去，首先纪用就能放心。而我呢，本来早想到各地去看看，也算是体察民情。这回要是去，我还会带着我那戏班，明里是按旨意传首九边，暗地里是巡回演出，给军民鼓劲。等各地军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戏曲上了，我再把首级拿出来，影响肯定会小的多。而且我会事先打探好了，如果某地的官兵曾是熊大人的亲信，我更会见机行事，将立威改为祭典。反正离着远，也不会走漏风声。”

    王象乾仔细考虑了一下，眼前确实没有其它地良策，也就点头答应了。

    四天后，纪用到了。果然像昊天所说的，他还是真的比较明理，军情重要，将官不能擅离职守，他能够谅解。可随后王象乾跟他一形容辽东的天气，纪用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昊天还在旁边儿帮腔：“纪大人，我可听说了，现在还不算最冷，到了腊八那几天，上街见了熟人都不敢抱拳施礼。手在怀里揣着是热的，伸出来一抱拳就冻到一块儿了，还得现拿开水浇才能分开。据说浇朋友、浇朋友，就是打这儿来地。”

    这番话说得纪用十分为难，他是真吃不得苦，可九千岁交待的事儿他又不敢不办。在进退两难之际，昊天提出替他走一遭，可把纪用感动坏了，对昊天千恩万谢。

    纪用这关算过了，昊天也不耽搁，第二天就启程，，前往辽东各卫所。为什么走得这么急呢，他想早去早回呀。因为这倘来回的路程时间，他早就打听好了，最快也得二十多天。行程中可包括宁远，如果多耽误几天，到宁远正赶上打仗，可就倒了血霉啦，一不留神，再把脑袋混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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