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唱念坐打战辽东 第十九章 张青天智断罗圈案(下)-《连升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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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买只牛儿学种田,结间茅屋向林泉。也知老去无多日,且向山中过几年。为利为官终幻客,能诗能酒总神仙。世问万物俱增价,老去文章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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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将自己的“冤情”说完,沈伯清笑了:“我当什么复杂的情况呢,敢情就这么点儿事儿啊!听老爷我当场断来!”

    每回沈大老爷断案,都得跟师爷商量半天,这回倒痛快,谁也没问,当场他就要判。连衙门口听堂的老百姓,都把耳朵支棱起来,仔细听着县大老爷怎样宣判。

    “丁文、王成!”

    “小人在!”

    “你二人当街斗殴滋事,扰乱社会治安,每人罚银五十两!”

    “啊?”

    “小伙计三儿,扔鸭子污了皮货商的衣服,念你乃是无意之举,罚银五两!”

    “哇……呜呜……”

    “皮货商三人不该险些推小伙计下楼,造成人命,且飞海碗打伤兵丁李甲、周乙,罚银一百两。”

    “这……”

    “悦来酒楼掌柜曾大伟,因酒楼安全设施设置不力,导致烤鸭、海碗满世界乱飞,食客、行人生命受到威胁,责成全部楼窗安装铁栅栏,并罚银一百两。”

    “啊?”都加上铁窗,我这酒楼就变牢房啦!

    “兵丁李甲、周乙被伤乃无妄之灾。就不再加以处罚了,回营好好养伤去吧!”

    这就完啦?登时堂下一片大哗。老百姓纷纷议论:“这是什么老爷呀,胡断哪!”“这老爷是城管出身吧,就知道罚款!”

    堂上这九个也都不干哪,都跪下来大呼冤枉。

    羞的旁边儿地沈师爷直拿袖子挡脸,心说:你倒是跟我商量商量啊!要不为这份薪水,我真想躲你远远的。太丢人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贪呢!

    其实沈伯清沈县令虽说不上两袖清风。但还真不算是贪官。您想想在孙承宗眼皮底下当官,要是贪,早就被“双规”啦!不过呢,这位是两榜进士出身,念书都念愚了,除了“子曰、诗云”,什么也不会。遇上案子也没别的断法,就俩字——罚款。

    要说这罚款,也是自小儿落下的毛病。怎么回事儿呢?沈县令出身地主之家,很富有,家里良田千顷,奴仆成群。沈县令自小儿就娇生惯养,零花钱不少。他爹沈员外是个周扒皮似的人物,对待下人非常苛刻。动不动就扣工钱。

    沈员外对自己的儿子虽然很疼爱,但教育方式却跟对仆人一样,犯了什么错误,比如说要是淘气,把花瓶打碎了,既不打。也不骂,照价赔偿,从零花钱里扣;后来上学了,背书没背下来,扣零花钱;写字写地不好,扣钱;贪玩儿回来晚了,扣钱……而且没商量,求情,不行;不服,打屁股。弄得沈伯清经常预支零花钱来交罚款。一来二去。时间长了,他就作下了这么个毛病。

    听见九个人喊“冤枉”。沈老爷一阵冷笑:“谁喊冤枉,加五十板子。”还是他小时候经历的那一套。

    别人都给吓住了,唯独三儿,跪地上连连磕头:“老爷,您开恩吧,我没钱哪!”

    “开恩?不行,国法无情,该罚多少钱,就多少钱!”这是哪条国法呀?

    “老爷,您开恩哪!”

    “再罗唆可要打你啦!”

    “老爷,我真没有……”

    “来人,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是!”众衙役如狼似虎,将三儿拉到堂下,褪掉中衣,举板子就要打。

    这时候,从衙门口跑进来一个中年妇人,穿得破衣罗嗦,看得出来生活很困难,只有四十来岁,可瞧着像六十地。

    这个妇人一边往里跑,一边儿喊着:“三儿啊,三儿啊,你在哪儿啊!”

    百姓中有人认识,这是三儿的娘,大家赶忙让开条路,让她进去。

    妇人进来一瞧,三儿被摁在堂下要打,当时悲呼一声,扑到三儿的身上:“三儿啊,我的儿,你这是闯了什么祸呀!官差老爷,您要打就打妾身我吧!”

    三儿一见他娘,爬起来扑到他娘怀里也是放声大哭:“娘啊,孩儿没闯祸,孩儿冤哪!”

    “儿啊,你到底作了什么错事,被人告到衙门来啦?”

    “娘啊,孩儿、孩儿往楼上扔烤鸭子来着!”

    “啊?”妇人一听,举起手就给三儿脸上来了一巴掌:“我打你个不肖之子,咱们家穷成这样儿,你还淘气,扔烤鸭子,你赔得起吗!”

    “不是啊,娘!”接着,三儿哭哭啼啼得将经过讲述一遍。

    妇人一听:这是天将横祸呀,十两银子,我们家连十个大钱也没有啊!这可怎么办呢?

    母子俩抱头痛哭,哭声悲悲切切、凄凄惨惨,令闻者心酸。当下,就有知情者向大家讲起了这母子俩的来历。

    原来这个妇人是位秦香莲加孟姜女式的悲情人物。她夫家姓陶,是个军户,随大队驻防辽东,多年杳无音信。陶氏夫人在家乡孝敬公婆,抚养儿子。后来老人相继去世,家里穷啊,又没有亲人,陶氏无奈,卖了房子,发送老人,剩下的钱做路费,带着儿子千里寻夫,来到辽东。

    到了这儿一打听,原来丈夫早已经战死沙场,可营中主将为了吃空响。没往上报。陶氏领不到抚恤金,路费花尽,也回不了家乡,眼看就去要饭了。在走投无路之际,幸亏几个丈夫昔日同袍帮忙,在山海关里盖了间草房,安顿下来。陶氏给人浆洗、缝补。三儿在“悦来客栈”当学徒,没工钱。但管饭,还能给他娘稍点儿“折萝”。娘俩算是勉强糊口。

    听完母子俩地经历,连衙役都不忍心下板子了。这时,堂上传来了问话:“堂下怎么不行刑啊?还有,谁在啼哭,给老爷带上堂来!”

    衙役将母子带到堂上,沈伯清一瞧:“你是这小伙计地母亲?姓字名谁呀?”

    陶氏急忙叩头:“妾身陶王氏叩见青天大老爷。”

    “逃亡氏。这就要跑啦?因何在下面啼哭啊?”

    “回禀大老爷,妾身丈夫早忘,家中只有这一子,若有三长两短,妾身也无法独活。请老爷开恩,不要打他了,陶氏愿代子领刑,您就打我吧!”

    “娘。不行,还是打我把,我年轻,不怕打!”

    “三儿啊!”娘儿俩又哭上了。

    “陶王氏,你一个妇道人家,哪儿有吃板子的道理?本官念你爱子心切。这五十板子就免啦!”

    “谢大老爷,谢大老爷!”

    堂下的老百姓一听,都点头了:听了半天,就这句还像人话。

    可没想到,听堂上又说了:“你把罚银交了,领着儿子走吧!”

    “老爷,我家家徒四壁,一文钱的积蓄都没有,这十两纹银,就是打死妾身。也拿不出来呀!”

    “不行。你儿子犯了错,这银子是一定要罚。拿不出来?嘿嘿。我不相信,才十两而已,你肯定有。实话告诉你,你这招数,老爷我当年用过多少回,想当年我爹就不信,他一……呃,咳咳!反正你要是不拿,就别怪老爷我不开恩,来呀,将陶三儿拉下去,接着打!”

    “老爷,我真没有啊!”

    “少废话,来人!”

    衙役领命,过来要拉三儿下堂,陶氏不让。一撕拔,陶氏被推倒在地,三儿急了,一口咬在衙役的手上。衙役松手,三儿赶忙扑过去扶起老娘。

    那被咬的衙役可不干了:“嗬,好小子,属狗的,你敢咬人?我非打你不可!”他把手里地水火棍就举起来了。那母子俩抱在一起,除了发抖、啼哭,再没有别的办法,这场面可太惨了。

    堂下地人群中有人大喝一声:“狗奴才,你给我住手!”

    那衙役吓了一跳,手一送,水火棍掉下来,正好砸自己脑袋上,“哎哟嗬!”棒了一个大疙瘩。

    堂下人群左右一分,走出一位来,拿手一指沈伯清:“你个糊涂虫,还不给我下来!”其实要没有陶氏来,这位早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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